第435章 射雕英雄（2 / 3）

声不绝于耳，天上翱翔的雕儿若低头，便能看到，神泉的水，被染成了红色……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黑夫、扶苏于五月初出萧关，五月中抵达花马池城，一万五千战卒，一万五千民夫以此作为前进基地，黑夫随即广派斥候游骑向西进发，散布到上百里外。

&esp;&esp;塞外作战，地域空旷，眼尖的匈奴人，隔着数里就能瞥见对方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，粗略估算敌强我弱，便迅速遁走，故千军万马的决战是极少的，一场仗要通过反复的诱敌、示弱、包抄才可能达成。

&esp;&esp;但斥候之间百人乃至十人规模的战斗，却每天都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进行着。但秦人投入的斥候多而匈奴少，秦骑装备好而匈奴只有短刀骨矢，故多半是以秦骑获胜告终。

&esp;&esp;但事情总有出现例外的时候，当黑夫率一万将士抵达花马池以西两百里的神泉山时，作为先锋的傅直却面带羞愧地来复命，说是斥候攻探索此山时，遭到了匈奴人袭击，损失惨重！

&esp;&esp;“死了多少人？”

&esp;&esp;黑夫皱起了眉来。

&esp;&esp;“最初只有十余人死，但听到号角声，其余闻讯而至的斥候四面围堵匈奴人，却不妨中了匈奴之计，遇其数百骑，交战之后，又死了上百人。”

&esp;&esp;尸体都摆在神泉边，半数肉搏而死，半数中箭而亡，骑兵统帅义渠白狼正蹲在边上，检查他们的伤口。

&esp;&esp;傅直眼睛微红，拳头捏得紧紧的：“其中良家子军的袍泽就死了十人！”

&esp;&esp;北地郡三百良家子是黑夫训练许久的精锐，他们个个装备精良，娴熟弓马，虽然初次出塞作战时，这群人稍嫌稚嫩，但这次进兵已可堪大用，补充新募兵卒后，人数也扩大到了一千。

&esp;&esp;一口气阵亡十人，这是极大的损失了。

&esp;&esp;黑夫有些心疼，左右看了看，问道：“羌华何在？”

&esp;&esp;傅直、羌华上次作战，都因功升爵为官大夫，如今各得统帅五百骑，分左右两翼探查敌情。

&esp;&esp;“羌华得知斥候损失如此之大，便率五百骑逐那批在此设伏的匈奴人。”

&esp;&esp;秦律，若是所失多于所获，主将便要受罚，羌华大概是想补过吧。

&esp;&esp;“恐怕要坏事。”

&esp;&esp;一旁的义渠白狼终于发声了，他拔出了一人脖子上的箭簇，严肃地说道：“是在匈奴极其稀少的铁簇！”

&esp;&esp;“一般来说，匈奴牧民只有骨、石之簇，能拥有铜簇的，至少是十人长。能拥有铁簇的，则是百人、千人长。而这箭杆上的羽毛，不是一般的雁鹅之羽，而是极其少见的鹰羽！”

&esp;&esp;“能用鹰羽装饰箭枝的，只有一种人，射雕者！”

&esp;&esp;匈奴射雕者之名，黑夫亦是有所耳闻的，听说一千个人里才能出一个射雕者，他们不是贵族，却比贵族更受人尊敬，是匈奴人崇拜的英雄。其射箭百发百中，上一次与匈奴交手，虽是场追逐战，秦人一边倒的胜利，但亦有不少人是被一位马首粘鹰羽，箭尾亦为雕羽的射雕者回首射杀。

&esp;&esp;如今，从花马池到神泉障，匈奴人已撤得干干净净，一个牧民一头羊都不剩，但射雕者又出现在这里，大概是留下来监视秦军动向的斥候吧……

&esp;&esp;这时候，一阵喧哗传来，有人在大叫，有人在呼唤医者！

&esp;&esp;黑夫连忙带着众将过去一看，却是去追逐匈奴人的羌华等回来来。他们一看就是经历过苦战的，马上的袋子里悬挂着上百级匈奴人的首级，血淋淋的，但五百主羌华却没有兴高采烈地来报功，而是被载于车上，神情痛苦，他的肩部中了深深的一箭，血流不止……

&esp;&esp;黑夫立刻让医者来为其治疗，并问起了其他人详情。

&esp;&esp;一个骑吏道：“郡尉，吾等五百骑，追上了匈奴人两百骑，与之鏖战，杀敌百人，其余匈奴人四散而走。五百主见十余向西南方逃窜的匈奴人中，为首一人之马以雕羽为冠，所射箭矢皆金簇鹰羽，知其乃射雕者，便将百骑逐之，与战。谁料那射雕者且战且退，每发必中，伤十余人，且射伤五百主。吾等已杀尽其部属，却独独不能擒获射雕者，被他遁入林中，再搜索已不见踪迹，五百主伤重，只能归来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和匈奴人比骑射，就好比以己之短，击其之长！”

&esp;&esp;黑夫有些后悔，因为想等到决战时再作为秘密武器拿出来，打匈奴主力一个措手不及，所以他未让秦骑斥候装备高鞍马镫。若有此物，羌华等人